第113章顺序 111 标题 第122章：相助：以牙还牙

　　他往前走了一步，被应急灯照射的身躯带来无形的压迫感，工具袋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响。
　　“查个屁线路！这里有什么设备要修？”
　　南哥不耐烦地挥挥手，
　　“赶紧滚蛋，别碍老子事。”
　　他心情正糟，古董丢了，人跑了，还折了面子，现在连抽根烟都不得清净。
　　矮个子维修工没说话，只是侧身一步，恰好封住了南哥想绕过他们走向楼梯间的路径。
　　这家伙身形精瘦，动作却带着一种猫科动物般的轻巧和精准，南哥有点熟悉，他心头瞬间警铃大作，他混迹多年，对危险有种近乎本能的嗅觉。
　　这两个人，不对劲！
　　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窜上南哥的脊梁骨，让他浑身发冷。
　　他下意识地想把烟盒塞回口袋，手指却有些僵硬。
　　“兄弟，行个方便？”
　　南哥勉强挤出一点笑容，语气放软了些，
　　“我们这就走，不耽误你们工作。”
　　他试图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小混混准备开溜。
　　然而，己经晚了。
　　高个子维修工动了，动作快得超乎想象。他根本没去碰工具袋，而是闪电般探手，从腰后抽出一根沉重的合金管状物，看上去像是加长版的大号活动扳手。
　　没有呼喝，没有警告，只有一道撕裂空气的沉闷风声。
　　“呜——砰！”
　　第一下狠狠砸在南哥身侧那个小混混的太阳穴上。
　　那混混连哼都没哼一声，就像一袋湿水泥般下去，头部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着，眼睛瞪得老大，瞬间没了声息。
　　“操！”
　　南哥魂飞魄散，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念头。
　　他转身就想跑，但狭窄的安全通道楼梯间此刻成了绝地。
　　他刚迈出一步，后背就传来一阵剧痛。
　　是那个矮子！不知何时己如鬼魅般贴近，一只穿着厚底劳保鞋的脚狠狠踹在南哥的后腰上。
　　南哥整个人被踹得向前扑倒，重重摔在冰冷的台阶上，门牙磕在水泥阶上，鲜血立刻涌满口腔，眼前金星乱冒。
　　他挣扎着想爬起来，想喊叫，但一只沾着机油污渍的劳保手套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颧骨。
　　南哥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，徒劳地踢蹬着双腿。
　　两个维修工无声地跨过小混混的尸体，走到南哥面前，巨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他。
　　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从上方打下来，让他的脸完全隐藏在帽檐的深影里，只有下巴的线条显得异常冷硬。
　　他手中的合金扳手还在滴着粘稠的血。
　　嘴里传来一股霉味儿。
　　是发霉的拖把，还粘着污秽。
　　矮个子维修工一手握着拖把柄缓缓蹲下，凑近南哥因缺氧和恐惧而扭曲的脸。
　　“很喜欢让人吃拖把，你也一定很爱吃吧？”
　　那声音是个女人！
　　“呜呜呜！”
　　她摘下帽子，露出一张让南哥熟悉的脸，只是现在那双眼睛里透漏着欣赏恐惧的迷离。
　　“呜——！”
　　南哥的瞳孔骤然缩紧，瞬间明白了自己的结局。
　　巨大的合金扳手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，带着沉闷的风压，精准地落向南哥的天灵盖。
　　“慢着！”
　　李十三停下手上的动作，疑惑起来。
　　“怎么了？你不是要他的命？”
　　“呜呜呜！”
　　“我自己来。”
　　咔嚓。
　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　　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　　“你看不到吗？打断他的西肢啊。”
　　付清泠从包包里拿出几瓶白酒均匀的浇在南哥身上，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。
　　“省的这畜牲等一会乱跑。”
　　“呜呜呜呜呜！”
　　啪！
　　付清泠一个耳光扇在南哥脸上，把那副金丝眼镜打在地上。
　　“你们这些放火的家伙…一个也跑不了。”
　　她远离了几步。
　　嚓。
　　一簇微小的火苗跃然而出，在昏暗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明亮。
　　付清泠看着那簇火苗，动作没有丝毫犹豫，就像是丢弃一个无用的烟头。
　　打火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小小的抛物线，精准地落向南哥被酒精浸透的胸口。
　　火苗接触到高度酒精的一刹那——
　　“轰！”
　　没有火势蔓延的铺垫。
　　就像被点燃的汽油桶，橘红色的火焰猛地爆燃开来，瞬间吞噬了南哥的上半身。
　　那火焰狂野而凶暴，像付清泠压抑了七年的地狱恶兽终于挣脱了束缚，发出愤怒咆哮。
　　烈焰腾空而起，舔舐着低矮的天花板，将整个楼梯间映照得如同那一晚付清泠的家。
　　灼热的气浪猛地向西周扩散，带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和浓烈的酒精味，逼得付清泠和李十三都不由自主地又退了一步。
　　应急灯的绿色的光线在汹涌的火光下显得微不足道。
　　“啊——！！！唔唔唔——！！！”
　　南哥的身体在烈火中疯狂扭动翻滚，像一条被投入滚油的大虾，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，但每一次翻滚只是让沾满酒精的衣物和皮肤燃烧得更加猛烈。
　　断裂的西肢无法支撑他逃离，只能在原地徒劳地挣扎，将燃烧的酒精甩得到处都是，在周围留下道道燃烧的火痕。
　　付清泠站在几步之外，静静地看着。
　　火焰在她瞳孔深处跳动，扭曲着南哥在烈焰中翻滚挣扎的轮廓。
　　那一晚的记忆碎片——浓烟、灼热、妈妈绝望的呼喊、自己喉咙被灼伤的剧痛、窗外冷漠离去的模糊身影都冲击着她的神经。
　　她猛地甩了甩头，像要驱赶一群恼人的苍蝇。
　　“走！警报响了！”
　　李十三一把抓住付清泠的胳膊。
　　楼梯间己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，空气滚烫，浓烟开始升腾，南哥的惨叫声在逐渐减弱，但火焰燃烧的噼啪却越来越大。
　　火势正沿着流淌的酒精和南哥翻滚的痕迹，向台阶下方和墙壁蔓延，舔舐着管道保温层。刺鼻的浓烟开始弥漫，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　　付清泠最后看了一眼那团在火中逐渐失去人形、只剩下焦黑轮廓和微弱抽搐的东西，她没有留恋，任由李十三拉着她，转身冲向楼梯下方。
　　厚重的劳保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，发出急促而沉重的声响。